泉/九泉,稱呼隨意
目標是躺著不動,動也不動。
赤井秀一|曹丕
Nicholas Hoult

〈所謂紳士風度〉

○ 噗浪AKAM WEEKEND企畫創作投稿:所謂紳士風度
○ 電影《Kingsman》Paro,年操有。(但怎麼個有法我還沒想好←)
○ 大量一樣的髒話注意。
○ BGM可聽聽伊格西搶人車子的BGM:Dizzee Rascal & Armand Van Helden - Bonkers
○ 一切人物、背景、世界觀皆屬於原作者,不屬於我。



以下正文|



  他將拼接西裝背心掛回店頭後方老舊的木衣櫃,低頭理了理因為收腰的背心而壓出明顯摺痕的襯衫,換上總穿著的在跳蚤市場撈到的老舊軍裝皮外套。重重闔上因為年代已久蝴蝶片顯得有些鏽蝕的厚重木門,在吱吱啞啞的聲音落下的同時轉過身將背靠在門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赤井從西裝褲口袋裡掏出一塊懷錶--這個老舊過時的骨董玩意兒常被同伴們取笑,但那是他早早便離世的父親留下來的少數私人物品;瑪麗看他總是緊緊揣著懷錶不願放手,便把如此的貴重物品交給年少的他保管。將有些發黑的銀鍊纏在右手上,大拇指只輕輕一彈便撬開了紋飾華麗的頂蓋。懷錶的時間停在十二點二十三分,停在他們得知父親死訊的時刻,這麼多年來都未曾改變。

  他的目光停在懷錶有些刮痕的玻璃錶面上,左手滑進外套口袋掏出菸叼在嘴裡,而後一邊收起懷錶,一邊就著點菸的姿勢用肩膀撞開了酒吧的後門,往停車的地方緩步走去。


  ※


  除卻那些與街頭好友的混跡,夜半的街頭,是少數他能盡情解放自己的場域。

  父親過世以後,生存的壓力總令他喘不過氣。


  他沒有固定的回家路線,在酒吧打工還不及一個月便把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摸了個遍,然後每個下班的晚上依著心情隨機組合回家的路程。

  這個夜裡又逢酒客鬧事,沒能及時阻止的他受到老闆怒火的波及被扣了當晚一半的薪資。於是他盡挑小巷與大街輪流鄰接的曲折組合,享受每一次從巷口竄出往大路上甩尾、輪胎在地上滑出軌跡「唰--」一聲的快感--雖然只是一部中古車。

  他們的經濟能力不足以支持他挑一部足夠馬力飆速的新車,雖然受限於現實卻沒能澆熄他對於擁有自己的車子的渴望,因此從中學開始便四處打零工,直到上大學時終於存到足夠的資金到中古車市初步為自己圓夢。

  這輛重新烤漆的深灰色車子在茫茫車海中並不惹眼,但他的視線在進入停車場的瞬間便看上了它,而後毫不拖泥帶水地逕行向前,在銷售員明顯的狐疑之下測試了一番,便掏出幾近自己所有的血汗錢買了下來。就中古車來說,這輛車能滿足他的日常需求,應付晚上偶爾的任性也綽綽有餘,自然是滿意不已。


  也不知道是他挑了車子,還是車子挑了他。然而那般一拍即合的夥伴情誼,總歸是騙不了人的。


  他用足以引來轄區內所有警車的高速前行,距離到家還有三個街區。在距離下一個轉彎路口不剩百公尺的時候,街角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就這麼定定地站在他閃不開的路徑之上。他陡然踩滿了剎車,過快的速度大幅拉長了行車的安全距離。在一聲刺耳的、響徹住宅區的剎車聲之後,他的防撞桿恰恰抵在車前人的膝蓋上。

  不顧一旁漸次亮起燈的民家,他按了一聲喇叭,右手取下叼在嘴裡的菸搭在本就開著的車窗框上,然後爆出一聲吼。


  「你他媽的是有什麼毛病。」


  發洩完如同膝跳反射釘在他性格中的怒氣,他才定下心透過擋風玻璃以及車燈的光線打量起車前的人。


  在這個社會中略顯黑的麥子色皮膚,有點長的奶油金色短髮,盯著車內的自己的水藍虹膜,漠然好似差點出車禍的不是自己的表情--一時還真理不出這樣的長相到底屬於亞洲人高加索人還是跟自己一樣的混血兒。

  一身一絲不苟的三件式毛呢鐵灰色西裝(幾乎跟自己的車子一個顏色),與西裝同色系的銀色領帶。這樣的穿著在英國絕不少見,但不包括大半夜裡貧窮區域的街頭。

  不合乎時宜的過於正式的穿著,加上方才對方不知是犯傻還是大無懼的作風,讓赤井不禁收起了一貫擺在臉上的嘻笑與無謂,緊繃了神經多出了幾分警戒。


  --這樣的變化被邁開步子走到車窗邊的人盡收眼底。他帶著意趣地收下了赤井眼神中微小但堅定的轉變,而後微微傾身,在赤井面前勾起一抹笑容。

  「先生,我想請問。」

  只見赤井挑起眉,默不作聲。他收起了架著的右手,捻熄了菸頭然後抓住方向盤,左手緊緊握著手排桿。同時也不難發現,他踩著油門的結實右大腿繃緊了肌肉微微顫抖著。

  「如果作為一介紳士,到您的酒吧裡應該點杯什麼樣的酒。」

  全然沒有意料到會是這麼沒頭沒腦的問題,繃緊的神經一斷,赤井不禁笑了出來。

  「如果作為一介紳士,您他媽的應該先報上名來。」

  這下換他勾起眼,淡淡一笑。

  「失禮,我是波本。」

  聽到這個名字,赤井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直到稍微止息,才重又開口。

  「可惜我會推薦這位紳士點一杯馬丁尼,杜松子酒加上苦艾酒。」

  赤井瞟了一眼他柔順的髮絲。

  「或許加點跟您髮色相去不遠的,他媽的檸檬皮。」

  「還真的三句不離髒話。」

  「可以當動詞、名詞、」

  右手放開方向盤,他依序伸出食指跟中指。

  「形容詞、副詞。」

  無名指跟小指。而後稍停了一下,用力的翹起了大拇指,在波本面前晃了晃。

  「當然還有發語詞。哼,這麼好用的字,有什麼理由不用?」

  波本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半瞇起了眼睛。

  「我還真是不懂。詹姆斯怎麼會相中你,」

  他傾下身,雙手扶著車窗框,啐了一聲,再度抬起眼,卻是收起了原本的紳士風範,清澈大眼與面部表情上寫著的都是邪佞。

  「這他媽的敗類。」

  坐在車裡的赤井挑眉,伸出手指捏著降谷的下顎。

  「原來這就是您所謂的紳士風度,還真是受教了。」

  他輕佻的笑,收回車內的手指刻意地滑過對方抿起的嘴唇。


  "Manners maketh man, huh?"

  拋下最後一句話,赤井也不關上車窗,一拉手桿一踩油門便揚長而去。


  ※


  降谷轉身面向車輛消失的路口,終於揚起了發自內心笑容。

  這才有意思。

  擔任教官這麼久,訓練了一批又一批替代前一位殉職特務的新進分子--各個家教良好,自小接受菁英教育,名校在學,言行舉止透露著貴族的氣息。都是外在符合紳士條件的菁英,卻一點人的味道也沒有。現在名單上終於出現了一個遊跡街頭的小混混,一應外在條件都比不上排在他姓名邊的任何一個人,卻隱隱透著難以忽視的微光。

  讓他不禁打破常規地離開了訓練中心親自會上一面,一連幾個夜裡在各個街角等待,終於在今晚與他同時出現在同一條路上。

  精良的駕車技術、敏銳的警戒心、在劣勢中與人對峙的膽識,以及隱蔽在大量街頭胡話之中的四兩撥千金的智商。


  燃起了他沉寂已久的鬥志。


  他絕對會,親手捻熄赤井眼眸裡的桀驁不馴。把那團張狂的火焰捂進手掌心,揉成特務紳士的形狀。

  等著瞧,赤井秀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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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

× 這裡的髒話指的是FUCK,真的好用(拇指)只是到了中文裡面怎麼用怎麼彆扭w
× Manners maketh man. 不知禮無以為立也/禮儀,成就不凡的人。
× 有機會丟一個粗到天怒人怨的設定上來,看誰有意願寫哈哈哈,這個題材我目前是無法處理的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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